韩城的古建筑

古代的韩城也称为“龙门”。西周初年,这里是武王后代韩侯的封地,春秋时期称为“韩原”,战国时期叫做“少梁”,秦、汉建置为“夏阳县”,隋代改置为“韩城”,延续至今。
来到韩城,可以充分领略这座独具特色的古城风貌。
城南*(左三点水,右居)水映带,毓秀桥横跨其上,显得古韵悠然。进入城内,街道整齐紧凑,至今仍然基本保留着明、清时代的建筑格局和风貌。临街两边的店铺商号鳞次栉比,古朴而雅致。
城内有大小巷道七十二条,四合院一千多座。如此密集而又具有民俗特色的四合院,使韩城享有“小北京”之称。四合院的建筑、布局和各种装饰艺术都相当讲究,充分体现了中国封建社会晚期民居建筑艺术积淀的丰富多采。明、清两代韩城在朝廷做京官的有十数人之多;在省城西安及各地做官和经商的人就更多了。他们把那里先进的文化和建筑艺术源源带回家乡故土,影响所及,从城镇到乡村,各种规模的四合院民宅建筑星罗棋布,比比皆是。
说起民宅建筑,首推韩城北原的党家村。进入村内,长街曲巷,布局井然。一百多座高门深宅,古朴典雅的四合院,仿佛仍在向人们讲述着党家村昔日的繁荣和骄傲。党家村读书做官人多,加之村民善于农商兼营,见多识广,生财有道,经济上的富足必然促进文化的繁荣发展,最突出的表现就是大兴土木,营建四合院,借以显示家族的尊贵及其社会地位——这也是中国传统文化的一个重要方面。
党家村的四合院,在建筑艺术上融汇了京、冀、秦、晋等地城市四合院的型制,同时又充分考虑到农村生活及农业生产的需要,在空间构成,结构布局,装饰手法等方面,都有独到之处,是介于城市型和农村型之间的一种典型建筑,有很高的历史价值和艺术观赏价值。许多前来参观、研究的中外建筑学专家,纷纷赞誉党家村是中国古代传统民居建筑中的一颗明珠。陕西省已将该村列为“历史文化保护村”。
在韩城,无论是党家村,还是城乡各地,对于四合院的门楼建造都十分重视、讲究。尤其对门额题字,真可以说是达到了“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地步,而且书法考究,雕饰精美,蓬荜生辉,每一幅题字,各异其趣,各表其意,浓郁的文化气息扑面而来。
在这种传统的影响下,如今许许多多颇具现代风格的民宅建筑也十分重视门楼的建造和门额题字,并且推陈出新,意趣盎然。这也许是韩城这个历史文化名城的又一特色吧。
走在韩城,不但古香古色的四合院随处可寻,而且文物古迹荟萃,遗存十分丰富。
仅就古建筑而言,韩城有唐、宋以来各个朝代的建筑150多处,其中元代建筑21处,是全国元代建筑最集中的地方之一。而且大都保存完好。历史上韩城受金朝和元朝统治长达23 0多年,曾是元帝国向西南开拓疆土的一个军事重镇,难怪这里的元代建筑如此之多,人们不但随处可见散存的单体庙宇寺殿,也可以看到颇具规模的古建筑群。
韩城文庙,就是一组元代创建、明清两代不断修葺、扩充和完善的建筑群,占地9100平方米,中轴线长达180多米,从南向北由四个院落组成,规模宏伟,庄重肃穆,处处象征着孔子这位“至圣先师”的尊崇地位和深远影响。
文庙的主体建筑——大成殿,金碧辉煌,气势不凡。殿内的“万世师表”大匾,为康熙皇帝所题。大成殿后面的“明伦堂”,是传授儒学的讲坛。建于文庙最北端的“尊经阁”是一座造型美观、装饰典雅的藏书楼,为当年存放、阅览经史名著的地方。
今天韩城城北高坡之上的园林式公园,是在唐代“园觉寺”的旧址上兴建起来的。“园觉寺”里,有一口金代铸造的铁钟,距今已有八百多年。历朝各代都用它作为报时器,一直沿用到本世纪50年代,晨昏击之,声震四方,“园觉晨钟”遂为韩城八景之一。
“赳赳寨塔”,系金代大定十三年(公元1174年)建造。这座六层八角佛塔,由于它居高临下,雄伟壮观,十分引人注目,成为韩城的一个标志。距离韩城市区以南十公里处有司马迁祠,祠庙西枕梁山,东向黄河,北绕芝水,整个建筑依崖就坡层递而上,气势蔚为壮观。1986年,国家为保护司马迁祠,采用现代的水泥喷锚新技术,加固并美化了原来不断滑落的北坡。据《韩城县志》记载,司马迁祠最早建于西晋永嘉四年(公元310年),北宋宣和七年(公元1125年)重建,以后历代都有修葺或增建。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经过两次大规模的整修,祠庙焕然一新。游人拜谒司马迁祠时,沿着“司马古道”向上登攀,古道中有一座牌坊,题额为“河山之阳”,这四个字出自《史记》的最后一篇文章《太史公自序》,原文是“迁生龙门,耕牧河山之阳”,说明这位伟大作家在少年时代,曾经过过一段耕田放牧的生活,受到家乡这秀丽山川的陶冶。从“河山之阳”牌坊到“太史祠”山门有一段陡峭的山坡,共砌有九十九级台阶,寓意司马迁的人品和作品长久地受到人们的崇敬和纪念。
那凌空飞峙的高大祠堂,似乎是后人为他矗立的一座巍巍丰碑。进入祠院,古柏苍翠,殿宇相连,碑碣林立,牌匾高悬,令人顿觉荡气回肠。献殿中有一副醒目的楹联:刚直不阿留得正气冲霄汉,幽而发愤著成信史照尘寰,题额为“文史祖宗”。
正殿中央,端坐一尊司马迁的泥彩塑像,双目炯炯,长须飘胸,气概不凡。这大概是太史公48岁受“宫刑”前不久的神态吧。
游人来到这里,端详塑像,拭读碑文,瞻仰殿宇,摩娑砖石,油然而生的便是一种崇敬而亲切的感情。